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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哲學

《墨子‧經說上》:「所以謂,名也;所謂,實也。」

派別

黃宣範(1983)將語言哲學區分為兩派,一為以Davidson為代表的純粹語言哲學,另一為以Dummet為代表的分析語言哲學。

語言哲學有各種不同的流派。戴維生(D. Davidson)等人繼承佛勒格、塔斯基的思想認為意義理論不在分析語義,而在分析語句與語句之間的推論關係,擴展傳統邏輯,以處理複雜的真值條件衍生的邏輯關係。戴維生希望能建立英語的真值理論,但不是為了解釋語言/世界間的關係,而只是要弄清楚一般人如何了解語句之間的推論關係。這一派是純粹的語言哲學。另一派以譚美(Dummet)為主的哲學家,秉持維也納學派與牛津學派的傳統,認為哲學的首要工作是意義的分析;因為意義理論是一切哲學的基礎。譚美以為知識論的問題(如實存主義/唯心主義之爭)必須詮釋為意義理論的問題才可望獲得適度的澄清與理解。(這一派人士正好代表科學哲學史上較為古典的主張,以為哲學活動的目的在解決或重新詮釋舊有的問題。另一敵對的看法指出哲學活動不斷地出現新的哲學派典界定新的哲學問題,而踢開舊有的問題)。這一派不純粹的語言哲學企圖建立一套後設批評批判一切文化的架構。不純粹的語言哲學力圖將傳統的知識論問題帶進語言哲學的活動,例如最常見的看法之一便是以為語言的作用有助於使我們了解語言如何與世界聯接,亦即了解真理與知識如何產生。1)

劉宓慶(2000)將西方語言哲學分為兩派:大體以英國為中心的日常語言學派,與大體以美國為中心的分析語言學派。2)

  • 日常生活語言:維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奎因(W. V. Quine)、斯特勞森(P. F. Strawson)、戴維森(Davison)、賴爾(G. Ryle)、蒙太古(Montaque)、克里普克(S. A. Kripke)

中文語言與西方語言

黃宣範(1983)認為中文語言是詩歌的語言,透過在人生中的意義了解,有高度藝術的型態,思想成分之間呈現高度的綜合。西方語言是科學的語言,透過認識論了解事物的本質,是一種分析與推理,因此語言也充滿了析理的成分。 – 黃宣範(1983)。語言哲學:意義與指涉理論的研究。頁:8-10

意義

字詞的意義

黃宣範(1983)認為語言有三種意義層次,即指涉意義、象徵意義、與隱喻意義。可參見Polanyi(1975)第五章 – 黃宣範(1983)。語言哲學:意義與指涉理論的研究。頁:11-16

內涵與外延

一個詞彙的外延(extension)是他所指涉的東西的全體或集合,而此外延可能是模糊的。內涵(intension)是字詞內在的意思(sense),一個字詞可能具有多重的意思,且可能隨時改變。

內涵

同質性與異質性

同質性 (homogeneity)

劉宓慶(2000)認為西方語言哲學建立在兩個基礎上,一個是同質語言觀,另一個是反傳統的形上學哲學。 同質性認為語言是有一致性的系統,而語言的形式和語義也都是確定的。並且可以透過語言分析語句的邏輯形式,以斷定論述的真偽。

由於西方大多數語言哲學家只重視語言的同質性,預設所有的語言是同質的,所有語言都是整齊劃一的、一成不變的系統,因此它們斷言語言的形式和語義也都是確定的。語言哲學家的任務就是建構出一套公式來作邏輯演繹,以判定其真偽,從而可以「一勞永逸」地消除語言中的毛病。由於他們中不少人堅決抱定這個假設,因而忽視了語言的異質性,忽視了語言特別是意義的人文性,致使研究領域越收越窄,其中的人工語言學派(即邏輯符號形式學派)甚至拒絕意義的重要性,揚言邏輯句法用不著分析意義,一但意義介入分析,就會導致主體意識的判斷錯誤。他們在方法論上否認概念分析法的重要性,完全依靠邏輯形式話推演。3)

語言研究的同質性觀點取向,認為所有的語言背後一定有一個共通的結構或規則。而語言學的問題即在發現這個背後的共則。

以同質語言觀為自己的基本理念,有意無意地預先設定(pre-suppose)所有的語言在本體論的各方面(本質、要素、系統、結構和功能)都是相同的,因此他們的研究就在這個預先設定的框架中進行。4)

同質性取向的語言理論:

  • 亞里斯多德(),《論闡釋》
  • 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
  • L. Bloomfield (1887-1949)與結構主義語言學
  • Noam Chomsky,轉換生成語法(Transformational Grammar)

異質性 (heterogeneity)

語言研究的異質性觀點取向,認為語言的共同基本是來自於相異語種之間在各方面的對比、研究、分析,從中歸納出語言的共同與相異處。

在對語言共性基本認同的前提下,對某一特定語種與其他語種在本質、要素、系統、結構和功能等方面,作通體的對比觀照(包括研究、分析與理論推導),從中歸納和推斷出給定語種的異質性。基於對某一語言所持的異質性觀點,他們不侷限於本體論的一般探討,而側重於認識論、對策論的系統建設。5)

自然語言與形式語言

自然語言指一般日常對話中所使用的語言。就分析語言哲學的觀點,自然語言是不精準的語言,而對自然語言提出許多指正。

羅素(Bertrand A. W. Russell)對自然語言提出五點指控: (1)日常語言是虛偽的(insincere)。因為它取決於說話者受教育的程度(文化水平)。 (2)它成為只受過文科教育的人的藉口,他們用以為自己對數學、物理學和神經病學的無知辯解。「日常應用」只能嚴格限制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不能通用。 (3)有人貌似公允的提出,反對「日常應用」就是冒犯民主。「日常應用」表達著「常人」的「常識」云云。可是,「常識」不也曾使人覺得「地球在轉動」是不可思議的嗎? (4)日常語言始哲學變的淺薄無聊。如果哲學家主張「日常應用」,那麼哲學家將變成沉溺於探討定義的無聊遊戲,而哲學的任務應當是探究實質性的問題(substantial question),定義探討只是一種必要的準備。 (5)日常語言使哲學家永遠甩不掉從「常識」得來的「糊塗頭腦」。6)

形式語言,亦稱人工語言。提出形式語言的目的,是為了要去除哲學論述中,因語言而產生的含混、謬誤之處。因此需要建構出一套精密的數理邏輯形式語言。

1)
黃宣範(1983)。語言哲學:意義與指涉理論的研究。頁6
2)
劉宓慶(2000)。翻譯與語言哲學。臺北市:書林。頁9
3)
劉宓慶(2000)。翻譯與語言哲學。臺北市:書林。頁8
4) , 5)
劉宓慶(2000)。翻譯與語言哲學。臺北市:書林。頁134
6)
劉宓慶(2000)。翻譯與語言哲學。臺北市:書林。頁110